轰!
柳沉手臂发力,将赵元整个人狠狠地按在了那本就布满裂痕的防护光幕之上!
巨大的力量爆发!
本就濒临破碎的乙字三号擂台防护光幕,在这一按之下,急速闪烁!
赵元被死死地卡在破碎的光幕边缘,双脚离地,咽喉被扼,眼珠暴突,脸色由红转紫,四肢无力地抽搐着,口中只能发出窒息声!
他周身灵力溃散,气息萎靡再无半分反抗之力!
那枚藏在袖中的噬灵破元锥也叮当一声掉落在擂台碎屑之中。
“那是什么东西!”
台下眼尖的修士立刻指着掉落在擂台碎屑中的黑色尖锥惊呼。
那枚噬灵破元锥失去了主人灵力的掩盖,其阴寒锐利的气息再无遮拦,清晰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,锥体上暗红色的诡异纹路更是散发着不祥的气息。
“嘶!好阴毒的法器!
蕴含破灭之力,专毁根基!”一位经验老道的散修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刚才就是这东西偷袭了柳沉师兄!”
“赵元!卑鄙小人!
竟敢用这等歹毒之物暗算同门!”
台下青云宗弟子群情激愤,尤其是思过崖一脉和看不惯初琦峰做派的弟子,更是怒不可遏。
“休得血口喷人!”
夏天正脸色惨白如纸,状若癫狂地冲到擂台边缘,指着那枚噬灵破元锥,声音尖利地否认,“此物绝非赵元所有!定是柳沉这小畜生栽赃陷害!他故意在打斗中掉出来,就是为了污蔑我初琦峰,其心可诛!”
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,连青云宗内部原本持中立态度的峰主都皱紧了眉头。
方才赵元那一下偷袭动作虽然快,但在场高手众多,并非无人察觉其袖中微弱的灵力异动。
夏天正此刻的狡辩,显得无比愚蠢。
“哼!”
一声沉闷如雷的冷哼响起,御兽宗宗主猿郝抱着粗壮的手臂盯着那枚噬灵破元锥。
瓮声瓮气地开口:“老子见过的阴私玩意儿不少,这破锥子的气息老子没记错的话,跟金云宗的玩意儿味道一模一样!”
猿郝此言一出!
刷!
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金云宗观礼席上,尤其是墨不凡身上!
墨不凡瞳孔骤然收缩,心中暗骂夏天正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
更惊怒猿郝这莽汉怎会认得如此隐秘之物?
但他脸上瞬间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愕然与愤怒,猛地站起身对着猿郝和萧清雪方向沉声道:
“猿宗主慎言!
我金云宗墨影堂行事光明磊落,岂会炼制此等阴毒之物?
此乃污蔑意图嫁祸我金云宗,挑拨离间!”
同时他暗自传音钻入夏天正识海:
“夏天正管好你的嘴!
若敢牵扯出本座,你和你的废物徒弟,都得完蛋,想想后果!”
夏天正浑身一颤,墨不凡的威胁让他瞬间清醒了大半。
自己彻底被绑上了金云宗的贼船再无退路。
“女帝陛下明鉴!”
夏天正强行压下恐惧,指着柳沉,“此物绝非赵元之物!
必是柳沉此獠,不知从何处寻来此阴邪之物,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弃栽赃陷害,意图掩盖其自身邪功反噬的异状!
他方才身上爆发的四色光芒,诡异绝伦绝非正道!
请女帝严查柳沉,还我初琦峰清白!”
“放屁!”
火炎宗宗主赵焱再也忍不住,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视夏天正,“我师叔柳沉光明磊落,天赋异禀,乃老祖亲传岂会屑于用此等下作手段?
方才他于擂台之上,尚能指点我宗弟子周刊突破,心怀坦荡!
反倒是你初琦峰,从峰主到弟子一脉相承的阴狠毒辣!如今人赃并获,还敢反咬一口?
我火炎宗上下,皆可为柳师叔祖作证此物绝非他所有!”
赵焱的话铿锵有力,带着一宗之主的威势,立刻引得火炎宗所有弟子齐声高呼:“为柳师叔祖作证!”
青云宗内部也分成了几派,有支持严查赵元和夏天正的,有觉得事有蹊跷需要谨慎的,还有纯粹看热闹的。
墨不凡眼见火炎宗和御兽宗隐隐站在了思过崖一边,夏天正又蠢得快要露馅,心知不能再让事态激化下去。
他深吸一口气,对着萧清雪和全场朗声道:
“诸位稍安勿躁,此事疑点重重,仅凭一枚来历不明的法器,确实难以断定归属。
赵元师侄此刻重伤昏迷,无法自辩。而柳沉师侄方才展现的,奇异力量,也确实引人关注。”
他故意顿了顿将“奇异力量”说得引人遐想,然后话锋一转:“依本座看,眼下最重要的是救治伤者。
不如先将赵元师侄带下去妥善医治,待他清醒之后再行询问,或可查明此物来源。
至于这枚法器,待真相大白再做处置女帝以为如何?大比当前,莫让此等纷扰耽误了正事。”
墨不凡这番话,看似公允,实则是在拖延时间,给金云宗和夏天正喘息之机,也试图将水搅浑,将柳沉那惊艳的四象之力打上可疑的标签。
萧清雪端坐主位,在墨不凡和面如死灰的夏天正身上停留。
她心中早已洞若观火,但墨不凡的提议确实暂时堵住了悠悠众口,维持了大比表面上的秩序。
“执法堂,将此物封存,带赵元下去疗伤。此事待大比结束后,本帝自会彻查清楚,给所有人一个交代!大比继续!”
执法堂长老立刻上台,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玉盒收起那枚噬灵破元锥,同时将昏迷不醒、气息萎靡的赵元抬了下去。
夏天正看着徒弟被抬走,眼神怨毒地剜了柳沉一眼,颓然坐回原位。
柳沉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袍,压制住体内因刚刚爆发而略显激荡的四象之力,步履沉稳地走下了擂台。
当他回到思过崖的观礼区域时,迎接他的是罗青青立刻拉住他的手。
“干得漂亮,小师弟!”
罗青青直接给了柳沉肩膀一拳,“那四色光芒是怎么回事?还有最后那一下,把那混蛋按在墙上,解气!”
她笑得畅快淋漓,仿佛是自己打赢了。
柳沉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,但还是恭敬地向摇椅上的陈渊见礼:“老祖,弟子幸不辱命,回来了。”